Primavera Sound 2014 Day 2

九间 -

5-30 Parc del Fòrum 巴塞罗那：Mick Harvey、The Twilight Sad、Slowdive、The National、Jesu、Wolf Eyes

Mick Harvey performs Serge Gainsbourg

19:15 Auditori Rockdelux 室内

看Mick Harvey是个意外。本来准备去看ATP的Yamantaka // Sonic Titan，后来流连于巴塞罗那街头，没有赶上。接下来的主目标是喜力主台的John Grant，谁知突降大雨，在演出即将开始前被困，雨等等不停，眼看着赶不上John Grant，不得不顺势转战室内场。这是个巨大的遗憾，John Grant毕竟是看一次少一次。

Nick Cave基友Mick Harvey这次的演出内容是以用英语翻唱Serge Gainsbourg的法语歌曲，他早年曾出过两张Serge Gainsbourg的翻唱专辑。台上人不少，很大排场，女声也加了进来，但是没什么惊喜。奇怪的笑点在于贝斯手穿着Nick Cave的衣服，和Nick Cave一样是个秃头，洞洞叔高仿。

整个表演过程中深深感觉到只要是Brian Molko翻唱过的歌曲，对大部分歌手来说都没法动了，如果Brian来出Serge Gainsbourg翻唱专辑一定会很过瘾，而且法语比英语更好。但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呢？

Mick Harvey演出结束后紧接着这天还错失了Body/Head（20:45，室内）和Lee Ranaldo and the Dust（22:25，最角落里的Vice），自家人时间紧扣，Sonic Youth的解散无疑增大了赶场难度。

The Twilight Sad

21:05 Vice

听说James Graham像Ian Curtis，听专辑没有感觉到，看现场感受强烈。James Graham的站姿和气质非常像Ian Curtis，但是James Graham并没有羊癫风。他不仅能疯癫地摇来摇去，还能在舞台上无限360度旋转好多圈却不被话筒线绊倒，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他演唱的时候霸气自信，和台下对话时却羞涩腼腆，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外加一口Ian Curtis没有的浓重苏格兰口音，逗趣度激增，比较符合印象中The Twilight Sad的形象。

The Twilight Sad的音乐分为两个时期：《No One Can Ever Know》之前和之后。《No One Can Ever Know》之前的专辑和EP都够深沉，从专辑装帧到歌曲内容，有点小邪恶，同时很有趣。《No One Can Ever Know》是令人失望的专辑，此后走了一个下坡路。非常棒的是他们这次演出平衡了历年作品，一上来就是《Here, It Never Snowed. Afterwards It Did》中的《Cold Days From the Birdhouse 》，口音和铺陈都很有特色的《And She Would Darken the Memory》也有演唱。也有2012年《No One Can Ever Know》中的作品，现场听起来倒是比专辑感觉好些，浓浓的Ian Curtis附体感。

曲目：

  1. Cold Days From the Birdhouse
  2. Don’t Move
  3. I Became a Prostitute
  4. That Summer, at Home I Had Become the Invisible Boy
  5. Last January 新歌
  6. Alphabet
  7. Reflection of the Television
  8. Nil
  9. And She Would Darken the Memory
  10. Three Seconds of Dead Air

Slowdive

21:40 SONY 主台

因为看The Twilight Sad而没有去提前站Slowdive的位，虽然看是看到了Slowdive，但由于人气超级旺，只能站在非常遥远的地方观望。大概各种憋了一辈子没见过女神的人都出现了。就在春声前不久Slowdive刚刚在英国举行了他们20年来首次演出，这次参加春声的成为了地球上最先看到Slowdive回归的人之一。Slowdive的演出没有夺目的舞台效果，背后仅仅是简单的Slowdive几个字——即便这样居然有不明真相的路人问我们台上演出的是哪支乐队。Neil Halstead大叔并没有因为回归Slowdive不用单打独斗了就高调起来，还是那么朴实无华，击中听者的是他们的靡靡之音。

The National ★

00:20 SONY 主台

春声时间安排有些堪忧，The National演出同时23:55在ATP有Slint，12:30在Bowers & Wilkins + Boiler Room有The Haxan Cloak，1:00在Ray-Ban有Darkside，且均在The National演出结束前结束。幸福的烦恼。当一个音乐节过于对胃口时，就不得不顾此失彼。此外为了站前排，只是远远地听了一下对面喜力台的Pixies。这基于两方面原因。一个是Pixies新专辑实在堪忧，今非昔比，无法接受。配合今年新专辑发行他们又一定会让新歌占据一定比例——结果确实演了新歌。另一个原因是根据历年The National演出视频所示，Matt Berninger大叔一定会跳水，我不想站得太过靠后。当时Slowdive一结束就有不少人占据了关键位置。当时前方有个从早上John Grant时候就积攒下来的巨大水坑，如果你是布鞋或者凉鞋肯定会湿透，即便是这样，过了没太久水坑都被群众填满了。

无论如何终于看到了国家队！而且他确实跳了，好几轮，而且我也摸到了（重点都是什么……）。一上来先小规模跳了VIP区。大部分时间在非VIP区前场第一块区域游荡，内容包括跳水和绕着这块区域的走道跌跌撞撞散步，在无数视频中出现的歌迷和保安帮助传递话筒线的场景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一个迷汉脱去了衣服，又一个迷汉陷入疯狂。一直西装革履的The National，有一个多年来从未站直过、热衷于乱弄已经更乱的头发、摔话筒、用话筒砸头、在舞台上晕头转向嗑药一样的主唱。这是一个中年猥琐大叔被疯狂追捧的年代，而且台下大多是迷汉（演出过了没几天，苹果最新广告“Chérie’s Verse”用了大叔的歌《England》，大叔越来越红）。在唱到“My mind is not right”的《Abel》时，Matt不是很正常地开始蹭舞台一侧挡板，顿时感到往事历历在目。Matt虽然从“My mind is not right”唱到“Trouble will find me”，虽然大叔从青春期走了过来，歌词已经云淡风轻了许多，但那一刻一切仿佛又回到十年前。大叔像一个果壳。在他身上也发生过年轻人都会有的挣扎，那些冲动和激情都还在他这个四十多岁人的体内。

图／Matt不知道在干嘛

反观比大叔小很多的其他乐队成员都淡定得多。Bryce Dessner和Aaron Dessner一边一个保驾护航，Bryce一直在炫他的吉他技术，Bryce和Aaron这对双胞胎面对面举起吉他的时候动作都是相似的。Bryce如果是举起手鼓掌制造气氛，下一秒他可以安心放琴，Aaron会接着他鼓掌，他们配合默契都不需要使眼色。两对双胞胎，又从小就是朋友，不能更默契。随便Matt怎么耍。

图／Dessner两兄弟

春声比较特别的地方是有Bon Iver和Colcano Choir的成员Justin Vernon参加，一起演唱了《Slow Show》——当然他也不是第一次与The National合作。另外有The Walkmen的Paul Maroon和Hamilton Leithauser当嘉宾参与最后两首歌。不过友人总结得好，The Walkmen其实是占位符。最后两首歌的时候Matt一头扎入人群，摄像头都找不到他了，所有人都在追光，四处搜索“小动物”又到哪里求抚摸去了，谁还在看台上？当时整个现场都被Matt搞得很疯狂，一个因为歌词和旋律制胜的乐队，现场其实是以求抚摸制胜的，这成了他们登上主台的重要砝码。更加巧妙的是，有The Walkmen这样重量级嘉宾一起唱可以很好地避免Matt深入人群后话筒滑脱无法正常演出的情况出现。可怕的是《Mr. November》还没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超时了，但当时Matt人还在下面，于是成功地延长了演出时间，《Terrible Love》继续High翻全场。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传统压轴曲目《Vanderlyle Crybaby Geeks》没有演唱。期待中的不插电大合唱没有出现，而那一直是个非常感人的环节。当然每一首歌都是大合唱，演出开始前歌迷已经自发地唱了起来，这点和Arcade Fire、Neutral Milk Hotel没有区别，但是将话筒伸向观众可以采集到更为惊人的声音：Matt的歌词写出的岂止是他一个人的悲欢愁苦。缩略成《Terrible Love》收尾也还好，谁叫他们已经拖堂。

曲目：

  1. Don’t Swallow the Cap
  2. I Should Live in Salt
  3. Mistaken for Strangers
  4. Bloodbuzz Ohio
  5. Demons
  6. Sea of Love
  7. Hard to Find
  8. Afraid of Everyone
  9. Conversation 16
  10. Squalor Victoria
  11. I Need My Girl
  12. This Is the Last Time
  13. Abel
  14. Slow Show (with Justin Vernon)
  15. England
  16. Graceless
  17. About Today
  18. Fake Empire
  19. Mr. November (with Hamilton Leithauser & Paul Maroon)
  20. Terrible Love (with Paul Maroon)
图／演出后满地纸杯，笑称“避孕套”

Jesu

2:35 Vice

曾经非常喜欢Jesu，早年的《Jesu》、《Silver》、《Conqueror》等都相当棒。觉得他们在金属和所谓后摇之间找到了某种平衡（RYM上《Silver》标注是盯鞋风格……）。《Pale Sketches》是个转折点，后来的一些作品没以前有意思，渐渐降低了关注度。有机会看现场还是要去看的。Vice在户外，四周黑洞洞的，而且在一个大斜劈下方，整体感觉很小Live House气质。Jesu两个人，很难有太多花哨的东西，但对于他们波折不大、比较平稳的音乐来说也足够了。播放视频不知道如何隐藏播放按钮，没有及时开始调音，导致演出开始时间有一点点延迟，稍许有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失误，好在他们很大方地延长了演出时间。坐在家里听他们的音乐时并不觉得枯燥，看现场多少有些精疲力竭注意力不集中。当时已经深夜三点多，更何况是刚刚在看完The National之后。好在有演早年作品，也算心满意足。

图／Justin Broadrick

Wolf Eyes

4:00 Vice

像Wolf Eyes这样气质的乐队上海比较难看到，去看Wolf Eyes的主要目的是开开眼界，看看如何背着效果器通过按按钮完成演出。此时巴塞罗那海边有些冷了，人并不多，不远处Pitchfork舞台的音乐时不时会飘过来，只要噪音不起，就会被干扰。还好Wolf Eyes的噪音是不间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都要经过处理。而且他们几乎不需要调音，很快就上，大刀阔斧地轰炸，然后快速结束。结束后竟赶上了地铁。当日就在Instagram上看到Lee Ranaldo发出和Wolf Eyes一起玩耍的照片。Orz

Primavera Sound 2014
Day 1: Colin Stetson、Julian Cope、A Winged Victory for the Sullen、Neutral Milk Hotel、Arcade Fire、Moderat
Day 2: Mick Harvey、The Twilight Sad、Slowdive、The National、Jesu、Wolf Eyes
Day 3: Kronos Quartet、Teho Teardo & Blixa Bargeld、Spoon、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Mogwai、Foals
Day 4: Grouper、Juana Molina、Cloud Nothings、Ty Seg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