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 Hook DJ Set
9-2 20:00- 见面会 @ Centrak Studio 主持:R3
22:00- DJ Set @ Shelter 嘉宾:R3 / Linfeng / LUXX / Dave Van Buren
完全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Joy Division传奇四侠的成员。虽然只有Peter Hook一人,了胜于无。要知道Ian Curtis1980年就仙逝,想要看到Joy Division现场演出绝不可能。剩下的人组New Order,也已解散过两次。
当日Peter Hook被问及New Order相关问题时心态倒挺平和,说当年在《滚石》杂志上宣称New Order歌曲不如Joy Division乃气话,大半辈子的朋友,显然也不至于记恨对方。却也还是有疑惑,他说不明白为何他唱唱Joy Division老歌就要被指责,其他人不也唱么。有观众很不识趣地问他New Order何时能来上海演出,他直接表示无法理解。根据他的反应,在可预见的将来New Order绝不会重组。本来友人托我问他New Order缘何解散,我看这架势也不必多问。不出所料,你问他这些纠结问题,断然是不可能得什么清晰答案。Peter Hook虽然有问必答很爽快,但这事过于复杂,三言两语根本道不清,我们也表示可以理解。
假设大好人Ian Curtis不英年早逝,他们可能在Post punk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可惜Ian Curtis去世了,此三人虽精通音律,却着实写不出Ian Curtis那般绝美的歌词。缺了这样一位写一手好诗的主唱,再继续讨论死亡、永恒之类的话题变得不可能。抛开个人专长不谈,好朋友去世,自己心情上肯定也不好受。
Peter Hook谈到Ian Curtis时大说他好话。Ian Curtis是一个所有苦难都自己背负的好好先生,虽然闲暇时Ian会穿着老婆的粉色衣服在田野里骑猪玩。看上去Ian Curtis和乐队成员的人际关系不错。其实我想问问看Peter Hook对Ian Curtis老婆的传记有何看法。电影《Control》Hook貌似是参与了音乐制作,他必定是知道那部传记的。根据传记的说法,Ian Curtis的自杀不仅和癫痫病有关,与情感世界也不乏联系。想来还是不问了,关于Ian Curtis,他一定被问过无数遍,而且准备了一套必备答案。就像你问Joy Division的组队原因他会告诉你是看了Sex Pistols演出很受触动所以决定组乐队。这个答案在无数传记文章中都提到过,就像公式。这次果然又提了。他们的音乐和Sex Pistols有明显区别,于是乎才有Post punk的诞生。他们是如何走出自己道路的却始终不提。Peter Hook说是年轻人比较容易被Punk忽悠,啊,年轻时候总是会在Punk和哥特里面选择,有一天到了他这个年纪断然不会再去玩Punk。Punk是那么自私、颓废,那么没有希望。他没有提,就是Joy Division把绝望和虚无带入了新的境界。Punk今朝有酒今朝醉,毫无责任感和道德感,不过一些Punk说“你丫烦死了快去死吧”也就是发泄而已,他们会有偏激的行为,但他们没有正面考虑过什么是死亡、未来、永恒、和当下。
结束了Joy Division,旁人看着他们走向New Wave和Dance的路线,迥异与Joy Division。他们自己的意思是做一点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这么着就千差万别了。我在前一天晚上刚好重温了New Order《Live In Glasgow》DVD(2007年的演出,2008年发行)。在DVD中,Peter Hook说他喜欢rock,Bernard Sumner喜欢dance,Stephen Morris夹在中间。老是调和不好。他们看似风格多元,其实和成员自己的口味不完全一致有关,都有想法,难免意见不合。2007年再次宣布解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Peter Hook曾说喜欢rock,却还是做了许多和dance有关的事,Joy Division只是70年代末那么短短几年的时间,New Order却是从80年代一直走到本世纪。他在90年代解散期间他另组乐队,却始终达不到Joy Division和New Order的高度,最后不得不又回过头来重新考虑New Order。还开夜店,这不,甚至当了10年DJ。不知道他20出头听Sex Pistols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自己到老了会去当DJ。DJ可是一个比当Bass辛苦得多的工作。他自己坦言,玩乐队的时候各种闲暇时间比较多,自我感觉也会比较好,因为你是今晚的中心。而当DJ不得不疲于赶场,你还不是当晚的中心,那些跳舞的人可能根本不会看你。另外,摇滚演出结束得比较早,一般到12点也就结束了。而夜店是12点才正式开始运作,要热舞通宵的。我真佩服Peter Hook的体力,毕竟是个55岁的人了,还熬夜,烟酒全开。2个半小时里兴致勃勃,时不时振臂高呼煽动气氛。一边应付台下递过来的各种求签名物件,一边要和时不时冲上来的观众合影。那些签名物件有《Closer》黑胶、电Bass、《Unknown Pleasures》T-shirt、演出卡片、各种纪念版CD,各种精贵货。见面会上他还逐一问询大家穿的Joy Division和New Order T-shirt是何牌子是否正品,到了庇护所便忙得来不及检验真伪。
Peter Hook当DJ,基本是Joy Division和New Order的老歌串烧,也穿插其他英伦老歌,比如《Everybody’s Free ( To Feel Good )》、《Song 2》。看上去《Song 2》才是真国歌呢。见面会上有人提Oasis,Peter Hook好像不是很欣赏Oasis噢(非音乐方面原因)。够八卦的观众提了英超,Peter Hook作为曼联的忠实球迷,不放过任何机会诋毁曼城,顺便诋毁阿森纳之类手下败将,一切支持曼城的乐队(比如Oasis)统统一并诋毁,曼联是永远的No.1,曼彻斯特唯一的球队,曼城永远是用来突出曼联多么了不起的配角,欧耶。提到足球他立马兴奋,各种手舞足蹈,很多话说。这个事情就很好玩。此外提他们曼彻斯特的乐队也会很多笑话,比如Smiths什么的。不过得提老乐队,有观众问了新乐队,但是他没有正面回答哪些新乐队是拥有脱颖而出潜质的,说是无法估计youtube等新媒体将会如何影响到新乐队的诞生,很笼统。我估计他对英伦的那些小朋友并不是很关心。
回到DJ曲目。在他自己的老歌中以New Order的居多,包括《Bizarre Love Triangle》、《Crystal》、《Temptation》等常规经典老歌。貌似在前一天回顾New Order最后一场演唱会是比较准确的选择。较为遗憾的是我对New Order后期更熟悉,不能立即报出所有New Order歌来,现在过了3天,又很怨恨地忘记了一些。
我对Joy Division的歌比较熟悉,当日演了《Atmosphere》、《Love Will Tear Us Apart》、《Transmission》、《She’s Lost Control》,其中《Love Will Tear Us Apart》在中段和最后尾声重复了两遍(当然remix效果不同)。至最后High处,Peter Hook直接关掉声音,听全场大合唱“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非常爽。其次是《Transmission》,取得良好的效果,一声声“dance”大伙儿喊得欢。现场有些外国人很疯狂,老少全开,既有Oasis一代年轻人,又有白发苍苍的老年外国夫妇,从头到尾跟着唱。
对于纯粹喜欢dance的人来说这晚可能不是太适宜,说Peter Hook奉献了杰出的舞曲并不准确,不如说这是个怀旧场,他带来的是一次难得的怀旧机会——和当事人一起怀旧,弥补看不到Joy Division和New Order演出的遗憾。台下除了跳舞的,还有喊的、唱的而不跳的。这在夜店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常见的现象。
我估计Joy Division的歌迷比New Order歌迷多。见面会和DJ演出现场都是穿Joy Division T-shirt的人多,穿New Order T-shirt的只看到一个。签名的也大多是Joy Division的专辑,还有人备了银色油性笔拿着未开封的黑胶给他签名——《Closer》用黑笔,《Unknown Pleasures》用银笔,可谓准备周全。基本上就没看到有谁拿着New Order的专辑去签名。还发现一些喜欢Joy Division却没接触过New Order的歌迷很是拘束,看上去是在Peter Hook的号召下第一次到这种场子里来,愣是被夜店的气氛吓住了。因为Joy Division的歌曲只占小部分,所以那些单纯为听Joy Division歌而来的人大部分时间便显得不知所措了。
Joy Division《Closer》双碟版签名
New Order《Get Ready》欧版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