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rs @ MAO
8-29 MAO 暖场：The Wish、Pharmakon 这是美国百变艺术家乐团Liars第一次中国演出
Liars是一个矛盾体。上海站并不是太喜人的到场人数让我觉得有必要在演出回顾里穿插介绍Liars是有多矛盾。
Liars的三大核心人物始终是：Angus Andrew、Aaron Hemphill、Julian Gross。其中，Angus Andrew和Julian Gross大学就读于全美最顶尖艺术院校之一：加州艺术学院。这一点不需要Wiki来做解释，所有购买过Liars唱片的人应该都有直观感受。不好玩不有趣的设计他们自己首先要跳起来的，轮不到被我们看到。为了显得书没白读，Gross数次不遗余力亲自上阵，无论是《Drum’s Not Dead》里Gross参与弄的Video和Gross搞笑有趣的手绘插画，还是《Mess》封面上Gross做的那个彩色绒线扎在电风扇上的装置，都体现了与众不同的奇特思路。他们奇奇怪怪的动画类MV也一直是超级多（毕竟毕业自迪斯尼创办的学校）。通常在拍摄乐队宣传照的时候，Andrew和Gross这两位天生大叔脸通过发型修饰和搞怪，次次成功掩盖Hemphill容颜比较嫩的事实。
为了喜迎今年这张新专辑，Liars在Instagram上整整做了一年的彩色绒线行为艺术，也可谓不遗余力。从去年在巴塞罗那春声演出《Mess On a Mission》开始，脑洞就没补上过。缠着彩色绒线的特别款限量专辑和黑胶唱片店日的特别限量单曲都出现销售一空的景象——如果做下市场调查，一定有不少人是因为设计才去购买的唱片。转发我当初推销绒线黑胶的豆瓣广播有70人，但豆瓣上喜欢Liars的不过120，每张专辑评价人次都只有100到200多。
这次演出中一定不会没有彩色绒线。现场购买专辑即赠送绒线一小撮、Mess字样、Liars字样和《Pro Anti Anti》单曲封面（就是那个三角裤里塞彩色绒线）胸章三枚。官网购买专辑都不会赠送绒线，绝对是独家礼物（你们应该都不会用金钱来衡量绒线的，对吧？）。
另一大狠招就是Angus Andrew一开场伴随着《Pro Anti Anti》的节奏出来时头戴彩色绒线编织而成的面罩！上面勉强挖了小窟窿，Andrew还不停甩头。一会儿窟窿就偏移了，又闷又热还阻碍行走，为了特立独行真是蛮拼的。谁叫要配合《Mask Maker》呢。到了《Let’s Not Wrestle Mt. Heart Attack》，他蛮常规地说，到了上海我就想说一个单词：耶…………歌没耶下去，倒是出现设备故障，有机会趁机溜下去透透气。Hemphill玩了一阵脚底板方才继续回来耶下去。再然后他机智地把面具反过来推上去，面具一秒种变成一甩头就会掉下来的彩色绒线帽……虽然在Youtube上可以看到多功能绒线帽相关视频，这个帽子不是他第一次戴，但是看现场依然特别喜感。Andrew的肚子严重凸出，白色宽松T恤根本藏不住，发型凌乱，跳着鸭子舞步取悦观众。这个人就是让Yeah Yeah Yeahs的Karen O在《MAPS》MV里落下眼泪的人，这个人就是当年写出最性感情歌的人。现在他蹲着签会儿名都会吃不消。以后他可以写本自传讲讲从健硕小哥到蠢萌大叔的心路历程。
为了博取眼球，他甚至于攀爬到脚手架上，并且玩起了脱手，比前一天的!!!还要拼。
而Hemphill可以介绍一下羞答答状傲娇坐姿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小眼神看向队友是怎么回事，荧光亮闪小西装和削瘦的身形衬托得他特别娇羞。
特别诡异的人物是鼓手Butchy Fuego。他和原装鼓手Julian Gross相似度特别高，都留着胡子，非常对不起Gross的是我实在无法区分出他们两人。the Quietus的小编也搞混了两人（LIVE REPORT: Liars & HTRK ）。Gross今年4月受伤，滞留在美国的家中逗猫。不过8月底NME放出的Liars采访视频好像又恢复为Gross了，认不出，我的天。这家伙没啥存在感，有时爬起来当个贝斯。感觉Hemphill时不时深情望向他的原因和望Andrew的原因是不一样的。但你别看鼓手大部分时间躲在一旁敲鼓，群众纷纷表示新疆帽和一长一短的裤脚管暴露了他的时尚小心机。他顺便还以San Gabriel的名义，在巡演间隙进行DJ演出，上海演完之后就直接奔赴日本。
从噩梦回到演出上。其实没啥惊喜，曲目和此次巡演之前的几站几乎是一样的，《Pro Anti Anti》开场，《Mask Maker》殿后，大量2014新专辑《Mess》中的作品，比如《Mess On a Mission》、《Vox Tuned D.E.D.》、《I’m No Gold》，上张专辑《WIXIW》（2012）里面我最为喜欢的《No.1 Against the Rush》，还有《Brats》。《Drum’s Not Dead》（2006）中的《Let’s Not Wrestle Mt. Heart Attack》是必演曲目，返场是《Boyzone》和《Broken Witch》。其他有些记不清，《Liars》（2007）中的《Plaster Casts of Everything》和《WIXIW》中的《WIXIW》好像有，仿佛有《Can’t Hear Well》，这个概率很低，应该是记错。在这些曲目中，你可以发现，绝大部分是最近两张强烈靠向电音和舞曲的专辑中的作品，选择的早年作品也是首推疯魔的《Let’s Not Wrestle Mt. Heart Attack》，被群众笑称为广场舞，其实真的差不多，强烈的节拍，Hemphill不是高端DJ是什么？Andrew负责戴帽子／面具表演，参与音乐制造很少。不一会儿场内就Pogo成一大片，到《Mess On a Mission》这种洗脑歌开始的时候，忘我的外籍友人已经彻底霸占中心位置，制造了一波又一波人浪。《Brats》的时候我觉得我也已经疯了，好像好久没有那么欢乐过。上次开心地Pogo大概还要追溯到4月Peter Hook & the Light，再往前就是去年9月份的EF。5月底的春声毕竟人太多，拥挤到一定程度后略难大幅度地Pogo，虽然The National之类也是High到不行的类型。但是你们知道的，《Brats》这样的曲目，其天生的属性决定了其欢乐程度和奇葩的广场舞走向和The National那样的乐队可能的走向完全不同。这次春声几个压轴如!!!、Foals、Disciosure，跳脱程度或许都不如前一年的Liars——虽然Liars江湖地位应该还不如!!!，绝非宣传上吹嘘的“传奇”。用心良苦的Andrew没有像!!!那样过多地跳入人群中（人比!!!还少那么多，他也没啥好跳的），他好像头晃得久一点就有些发晕，保持着全程神经错乱，用脸部和臀部进行演奏，爬到鼓上面去等等，不跳鸭子舞的时候也没有消停过。而且现在头发真心长，不戴面具跟戴面具效果差不多，都不怎么能看到脸。
摘掉帽子后的Liars在个别老歌的时候偶尔恢复了一会儿往昔风格。返场的《Broken Witch》是最最Liars的，来自2004年的老专辑《They Were Wrong, So We Drowned》，早期实验、噪音的东西依然在，返场是严肃的，区别于狂欢一样的广场舞，改了点歌词，但煽动性丝毫不差。
对我来说倒是很开心。因为虽然Liars的风格简直是走过了千山万水，但我既喜欢鼓手发飙的《Drum’s Not Dead》，又喜欢电音化的《WIXIW》。反倒是特别走红的《Sisterworld》感觉最一般。Liars曾经完全可以大踏步进入主流世界，但他们一直有着一颗玩脱了的艺术家的心。
最后提一下暖场。国内暖场The Wish开始得未免太早，是比票子上的演出开始时间早半小时结束的，你们想想看这个景象。场内当时几乎没什么人，最前排的是斗志昂扬连续两天站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主任，基本上就没有多少人看到了他们的演出——何况这是一个周五，要提前到场颇有困难。我到的时候只听到最后一首歌的最后一部分，所以不好对他们进行评价。
真正按时开始的暖场是来自纽约的噪音女Pharmakon。去年的专辑《Abandon》我居然是听过，对她的美学不是太能接受。现场她制造出了许多噪音，还跳入人群中企图互动，但效果一般般。我有些想到早期的Liars，不过最最早期的Liars应该都没她这样脱离噪吧，毫无旋律可言的那种，Andrew好像还是扭头写起流行小品的，只是姿态摇摆，最终还是处于独立和主流之间。
照片同时见于无解：“把工业合成器和舞曲性格带回2014！”—— Liars上海演出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