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view: Peter Silberman
from Kevchino 2009.09.09
翻译:九间
采访:Leo Deresa
The Antlers的Peter Silberman谈了乐队近况,他对巡演的热爱,《Hospice》(一张广受评论界赞誉,并可能出现在多张年度最佳榜单中的专辑)的创作过程。
The Antlers的Myspace上说专辑《Hospice》是“从隐居曼哈顿到归世布鲁克林,在一间公寓内窝居近两年后的成果”,你曾讨论过专辑的创作过程,以及如何与别人合作完成你已写了四分之三的音乐。能谈谈你的归世和乐队的发展吗?
我认为“隐居”不是最恰当的说法,至少我回忆起来不是如此。那段日子是一个我不知该如何处理的状况造成的。我很年轻,刚搬到纽约,处在非常恶劣的环境之下,此刻关起门来可能更轻松些。这是个错误,制作《Hospice》是为了补偿我自己和其他人。许多年前,我独自一人走在和理想截然相反的道路上,然后乐队成立了,无论“The Antlers”水平如何,对我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和许多乐队一样,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搞清楚乐队想做怎样的音乐。
你是如何从隐居转变为与人合作的?
真正的合作发生在我们想要制作现场版本的时候。当一切变得最富创造性的时候。
如何邀请音乐人共同完成如此个人化和情绪化的作品?
我猜我把这些主意和歌词给别人看的时候有些犹豫。但人们真的很支持专辑的基本走向,这让合作变得容易。
你以前和Michael Lerner和Darby Cicci合作过吗?
我们一起演奏,但直到录音结束时合作时间都不是很长。差不多一年前结束的录音。随后一年里,我认为我们仨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乐队。
在长时间隐居后重建亲友关系是否很有挑战?
有些人比其他人更愿意原谅我,有些人则有些犹豫。
你在之前的访谈中讲过,专辑歌曲中的故事可以看作是《Hospice》中的经验和一段不堪回首的关系造成的创伤之间的对比,你决定制作专辑因为你要走过这段生活中的困难时期。有两首歌提到了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1],Antlers官网上有一幅很棒的修改过的西尔维娅·普拉斯肖像画。你能描述一下西尔维娅·普拉斯的暗喻和这些主题之间的联系吗?
西尔维娅·普拉斯是很神奇的人。我说不清我对她的感觉。我认为她被许多发现生活中阴暗面的女孩崇拜,她写了许多安慰性质的话,我花了一点时间企图判断这种做法是好是坏。我确实和那些沉迷于悲伤和黑暗、有时还很不健康的创作品之间有某种联系。但我同时关注像Elliott Smith这样通过自己的正直把快乐带给人们的人,谁知道呢?也就是说《Hospice》既是又不是关于西尔维娅·普拉斯的。她是理解故事的一个起点。
在将近两年的创作中还有其它文学或音乐作品影响了你吗?
书:Leonard Michaels的《Sylvia》[2],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的《我打电话的地方》(Where I’m Calling From)[3],还有许多我记不得了。音乐方面,许多后摇和氛围作品。后摇方面,Godspeed You! Black Empior、Dirty Three、Talk Talk。氛围方面,可能是Eluvium、Belong、Labradford、Stars of the Lid。
此刻哪些歌或者专辑很吸引你?你正在听些什么?
最近我基本上都在听电子乐和一些老的灵歌。但是从夏天到现在秋天起了点变化,我发现我倾向于另一些专辑,诸如The National的《Boxer》、Wilco的《A Ghost Is Born》。
自从专辑自我发行并被Frenchkiss厂牌再版后,成功和评论界的称赞看上去来得很快。The Antlers被NPR的All Music Considered提名为2009最佳专辑之一,你们收到Pitchfork、NY Press、Time Out New York和其他许多媒体的好评,你对《Hospice》的扬名怎么看?
我不知道。令人激动,很激励人,但出乎意料、有些诡异。你在平时经常阅读的日报上看到自己时会感觉很奇怪。
评论界的称赞和关注有没有为这两年的创作和创作专辑的经验带来不一样的预期?
有时候我感觉默许了过去的错误。这不是制作这张专辑的原因,但现在,因为打乱了我的生活并转化为音乐作品,这些错误被接受了,变成一张全长的专辑并给我带来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很难不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我只是庆幸没有遇到尴尬的挫折。我爱音乐,所以我很高兴这张专辑让一切成真。
你和你的音乐伙伴2006年进行过一次小型的、局部地区的迷你巡演。这一年,你和Frightened Rabbit、Au Revoir Simone在更广大的区域巡演。经历过隔绝和孤立之后,巡演让你有哪些感触?
我热爱巡演。我认为我成为了和过去不一样的人,我真的热爱和陌生人聊天,巡演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我们发现和其他乐队一起巡演让巡演变得更棒——假如你们要共处,且热爱着对方。我很幸运有机会和仰慕的乐队一起巡演。
歌曲的录音室版本和现场演出版本在器乐上有哪些不同?
更松散,更活跃,可能有更“广的视角”。可明白?
是的。我看了你在纽约Mercury Lounge的演出,从听众的角度来看歌曲听上去不那么令人窒息,更活泼,现场演出时气氛更高涨。
你和你的乐队成员在这张专辑之前巡演过吗?
我们直到《Hospice》完成后才开始巡演。现在我们沉迷于此。
8月21日你们在Mercury Lounge进行了庆祝专辑(自我发行版本)售罄[4]的演出。描述一下这场演出的感受或想法。
我们很震惊。我们都大汗淋漓,演出后几乎无法呼吸无法站立,那里实在太热了。
你们将有一些在伦敦、伯明翰和其它英格兰城市的跨洋演出。你对这一系列演出有何期待?
事实上我们刚从那里回来,太不可思议了。可以说我们度过了此生最棒的一周。那里的人非常狂热,非常可爱,我们热爱英国。
这张专辑选材很私人化,如何现场演出这些歌呢?
演出非常有趣。我不认为当我们演奏时我在重复这些歌曲。我关心演出,想要把我的能量和注意力投入进去,把我们的能量倾注于让别人能更接近音乐。
巡演中最有趣的事是什么?
时间过得好慢。你有一个两周的巡演,感觉上过了两个月。你离开了一个月,感觉上离开了一年。
你提到过这张专辑是在你家中的录音室录制的,是不是意味着,你用你的电脑程序录制了这张专辑?签约Frenchkiss后你是否有能力改善一下家庭录音室的条件?
Hospice是在我过去的公寓里用非常有限的器材录制的。我们已经在Darby的公寓(也是彩排的地方)里的新录音室工作了。那里条件好很多,虽然还是我们自己运营的。
巡演和上通告的繁忙日子里你最想干什么?
试着偶尔睡个觉,可是没成功。
接下来有何安排?
我们今晚刚结束英国巡演飞回来。明天早上要直接去科罗拉多。我们正在巡演,接下来我们还要巡演,再接下来我们仍要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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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1932-1963),美国小说家、诗人。最近一次出版的简体书是2007年10月译林出版社再版的自传体小说《钟形罩》(The Bell Jar,1963),[豆瓣链接]。目前国内没有出版过她的简体字版诗集。
专辑中有两首歌与Sylvia Plath有关:《Sylvia》和《Bear》。Peter在blog上说《Bear》的参照读物为Sylvia Plath丈夫、英国桂冠诗人Ted Hughes(1930-1998)[1-1]的诗集《Birthday Letters》(1998)。[豆瓣链接]
注1-1:还有其他音乐人创作过与Sylvia和Ted的故事有关的音乐作品。比如Sonic Youth的《SYR7: J’accuse Ted Hughes》(2008)。[豆瓣链接]
注2:Leonard Michaels(1933-2003),美国小说家,《Sylvia》(1992)是关于他第一任妻子Sylvia Bloch的虚构传记。他的作品未被引进过。
注3: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1938-1988),美国短篇小说家、诗人。最近一次出版的简体书是今年10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雷蒙德·卡佛短篇小说自选集》(我打电话的地方,Where I’m Calling From: Selected Stories,1988),[豆瓣链接]
注4:8月21日在纽约Mercury Lounge的演出实为庆祝专辑《Hospice》在Frenchkiss厂牌下再版发行的纪念演出。[演出mp3及flac下载,by nycta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