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还能独自吟唱
刊于2007年6月《通俗歌曲·摇滚》
刘辰晔,同济大学本科在读。Shallow Grave乐队(已解散)主唱兼吉他手,哈利油乐队主唱。精通多种乐器,创作力旺盛,天生做主唱的料。曾地下发行专辑《无以名状的盲目乐观》,正一步步地实现着自己的音乐梦想。
何时开始学音乐的?何时开始接触到摇滚的?
我三岁学小提琴。我家是那种十分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小时候一直受压迫。初中开始听摇滚。本来很郁闷很压抑,摇滚让我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出口。那时候人特愤怒。
自学的吉他。一般的管弦乐器都会,小号,长号,小提琴,正在学黑管。吉他、贝司、鼓之类也都会。对民乐也有兴趣,学了快板。学一样乐器的时候,我更注重乐器本身的特质,给人的整体感觉。我觉得广博更重要。以前也曾是个技术迷,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喜欢哪个乐队?玩哪种风格?
最喜欢Radiohead。榜样。其他比如Suede、Muse、Placebo一类。哈利油一开始走的就是Muse那种路线,三个人。但我们设备太 差,老达不到Muse那种效果,要么只好加人。现在不玩那种了,我什么都听,喜欢尝试不同风格,比如后摇。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偏英国那块风格的,和美国那派 差很多。
捕捉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没有说去想太多,都是很个人化的东西,我的情感。我觉得感觉很重要,而不是技术什么的。我写的词曲都是我当时状态的写照,过了那刻就没那种感觉了,所以要把握好。
《无可名状的盲目乐观》完全一手包办,从创作到录音。(去年上半年小范围地下发行)出完那张很想再出个人专辑。现在脑子里大致四五张专辑的样子都有了。其中一张可以做交响乐,最近在听巴赫。一张综合性的,也很想做校园民谣。关于爱情可以做一张,题目想好了,《还是,永恒的主题》。那张《无可名状的盲目乐观》里含蓄隐晦地讲了很多关于爱情的事情。我特理想主义,设想了很多,但真遇到了会不自觉地退缩。这里面很多东西可讲,爱情是个永恒的主题。
Shallow Grave乐队对你影响大不大?
Shallow Grave对我影响很大。
大一我蛰伏了一年。同济搞流行的人太多,很多女粉丝围着转那种,女朋友一批批换,目的不纯,我不喜欢。大二参加了一位懂录音的朋友的乐 队:Shallow Grave。五个人,四个人华东理工大学的,就我一个同济的。那时在华理附近轻轨底下租了间房子就开始排练了。原创加翻唱,《Creep》、《Unintended》一类,都是英式,做Muse或者Placebo那样的效果。几次演出情况都不错,我说华理才是我的主场,同济一点氛围也没有。
最后还是解散了。乐队主心骨还不止一个,这种情况极容易闹矛盾,意见时常不和。维持了近两年,也算时间很长了。
其实我大学四年条件一直很苦,父母反对,所以设备都要自己掏钱。没饭吃的时候只好蹭饭,要么躺床上。
哈利油乐队近况如何?
哈利油是湖南方言,具体我也解释不清楚,湖南人应该知道。乐队里都是同济的人。我,主唱。KK,可能是同济鼓王,双踩王。吕布,吉他手,同济网上的红 人。这个乐队在Shallow Grave后期就成立了,那半年我两头跑。哈利油要做出和Shallow Grave不一样的感觉,完全原创,我自己作词作曲加编曲。不玩英式了,加入一点后摇和后朋,希望能做出一点自己的东西。去年下半年KK出国后鼓手换成了 柚子。当时柚子才学鼓半年。柚子进步很快,至少是同济最棒的女鼓手。又加了贝司手,杜鹏,范儿特正,很稳,我觉得是同济第一贝司。我很幸运,这么多“第一 ”都被我遇到了。
今年四月参加了校园音乐先锋,不小心进了复赛。为这比赛写了首《生·日》,第一次用到小提琴。说不定下次会用小号呢。不过复赛前夕琴连同效果器被偷了,差点罢赛。去趟华理还要算计车费,轻轨太贵了,主办方也不提供伙食,盒饭都是给工作人员的。
我们现在状态不错。我其实蛮希望单干,找个制作人。但不行啊,每个方面我都要考虑到,类似制作人的事情。这里有两个困难。首先我不可能考虑地这么周 到。原先也是想到了一段旋律能弹出来能唱就完了,这几年开始学录音以后才慢慢学会考虑这么多。而且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我想的也可能不是最合适的。不过现在 默契很多了,起初我要先弄小样,现在已经不用了。我这人不记谱,说黑话,别人都不明白我要表达什么意思,但他们几个能明白,也能自己编曲,提点意见。感觉 很不错,能做出点东西来。
以后有什么打算?
柚子下学期要出国,吕布已经毕业,杜鹏了保研,能不能找到人顶替也是个问题。我想做职业歌手。但这条路很难走,国内环境不好,难道作流行歌手么?那不 成。家里人让我考研,要不考生态保护一类的专业吧,我对所学专业还是有热情的。出国?我还是更喜欢国内的环境。工作?想做纯粹的音乐,不想耽搁时间。我在 霍营呆过两天,眼见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但还是想干,有冲动立马就在那里窝上。明知道困难很大,前途渺茫,但还是抱着希望。那张专辑叫盲目乐观就是这个道 理,我心里明白有多苦,但看上去就是这么乐观。
刘辰晔曾在《无以名状的盲目乐观》的Thanks中写道:“对摇滚的执著永远不会瓦解!永远孤独地怀着理想!”我庆幸,我们周围还有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存在。
2007-04-18
后记:那个校园音乐先锋,最后未进决赛。决赛在同济大礼堂举行,最后的冠军是一个高一的厦门学生,长得像房祖名,唱歌像周杰伦。那个失窃事件后来成了连环失窃案。三教排练房近日被洗劫一空,连鼓都没放过——不能整个拿,那就拆开拿呗。学校治安真成问题啊。